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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7章挑撥離間(為了孩子而彼此藏私,這是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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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7章 挑撥離間(為了孩子而彼此藏私,這是)

閻肇對閻西山,一直有一種睚眥必較式的嫉妒。

他對閻西山的態度是,希望他走正道,也希望他能趕緊組建家庭。

特別不喜歡他沒事繞在美蘭和圓圓的身邊。

“你的意思呢?”陳美蘭於是問。

都是二婚,閻西山想喊圓圓去住,就一晚上,全村的人都在勸,圓圓自己也想去,你叫陳美蘭怎麽拒絕。

“前陣子我們接到一個報案,報案人是個離異母親,親生女兒12歲,去跟親生父親住了一段時間,再回到母親身邊,突然之間就性情大變,學習成績一落千丈不說,叛逆到親媽都管不住,甚至離家出走,經過調查我們才發現,孩子在跟她親爸住的那段時間,被她親爸性侵過。”

閻肇越說越生氣,抓起鑰匙,又一把拍在陳美蘭面前。

這句就像一個大耳刮子抽在陳美蘭的臉上,閻肇繼而又反問:“我什麽時候讓小旺晚上進過圓圓臥室,什麽時候自己進過她的臥室?閻西山是個酒鬼,嫖客,他身上有沒有性病咱們都不知道,你怎麽能讓孩子去跟他同住?”

公安接觸的都是五花八門的案件,見識的都是最險惡的人心。

他們對人也是凡事防三分。

但閻肇從來沒有這麽嚴厲的罵過陳美蘭,人都是自私的,天性裏就有為自己辯解的成份,更何況陳美蘭作為親媽,什麽事不都是為圓圓考慮。

在這一刻,陳美蘭腦子裏想的全是閻星,要單純只是一個繼女,閻肇會這麽生氣,他就是拿圓圓當閻星,下意識的嫉妒,不想讓圓圓和閻西山走的太近。

這一句,陳美蘭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了。不過就在張嘴的那一刻,她又把話吞回去了。

曾經的呂靖宇是有事不說出來,明嘲暗諷,陰陽怪氣。

再或者心裏有了不高興,就趁著她不在的時候給圓圓發氣發火。暗示呂大寶和呂二妞去欺負圓圓。

重組家庭的矛盾本來就多,圓圓又習慣於忍氣吞聲,受了委屈,為了保全媽媽的婚姻,全選擇自己悶著。

孩子受的很多委屈,都要一直等到她成年後,才會慢慢告訴陳美蘭。

那時圓圓平靜的訴說,陳美蘭也是靜靜的聽著,流的眼淚,心裏懷的不甘,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
相比之下,閻肇雖然兇巴巴,至少對圓圓是誠心的吧。

想到這兒,陳美蘭就把自己的憤怒又吞回去了,裹上棉衣,她說:“圓圓明天就回來了。走吧,咱們去趟271廠?”

“我帶局裏的人去就行了,你去幹嘛?”閻肇也在穿棉衣,停了手問。

見陳美蘭還想跟著,他又說:“孩子們後天考試吧,大後天吧,你收拾一下,咱們上趟首都,我父親出差也該回來了,我也該去見見崔部長了。”

蘇聯那邊,立陶宛已經獨立了,整個蘇共搖搖欲墜,閻佩衡親自駐紮沈陽軍區,聽說最近幾天才要回首都。

單單只為顧霄的事情,閻肇並沒這麽著急,正好閻佩衡還沒回來,他也就一直沒請假,沒準備上首都。

但最近幾天,閻佩衡辦公室明確說了,說參謀長馬上就要回首都,閻肇再聽說馮育是個侵吞國有資產的大蛀蟲,而這條蛀蟲還是崔部長養的。

當然,立刻,不論工作多忙,他都得請假上趟首都了。

不過耽擱來耽擱去,原本他是計劃12月初上首都的,但現在已經是12月中旬了,幾個孩子明天考完試就該放寒假了。

他們仨都沒去過首都,閻肇這意思是準備把幾個孩子都帶去。

看閻肇已經出門了,陳美蘭也跟了出來:“三哥,你就讓我去一趟嘛。”

她想實地去看看271廠,再考慮要不要把它拿下來。

但在閻肇這種公安看來,陳美蘭這種行為簡直是犯傻:“公安執行任務,怎麽能帶著你?”

“那就讓我看看,你是怎麽執行任務的,看看我愛人在外面有多英武帥氣?”陳美蘭又喊了聲:“三哥……”

“洗洗睡吧,明天記得去訂火車票!”閻肇居然來了一句。

看他出了門,輕輕關上院門,陳美蘭給氣的咬牙切齒。

就沖他這種語氣,陳美蘭永遠都不會愛上這頭倔驢,這個臭男人!

查271的事情,閻肇自己去了。

第二天閻西山帶著圓圓去敬老院慰問,這事兒居然還上了西平電視臺的晚間新聞。

陳美蘭今天在工地上忙碌,而且還有一件事,小狼身上的傷口一直好不了,她先是跟幼兒園的老師,校長談了一番,問在學校裏有沒有人欺負過小狼,校長和老師都賭咒發誓,說真的沒人欺負小狼。

小狼也堅持說是自己摔的,沒辦法,陳美蘭又帶著小狼去了趟醫院,從頭到腳仔仔細細讓醫生檢查了一遍。

等了一整天才拿到各項化驗單。

奇怪的是從化驗單上看,小狼最近就連血小板都正常了,也查不出任何疾病。沒辦法,陳美蘭覺得怕不是省醫醫療器械不夠先進,拿了各項單據,就準備等上了首都,去更大的醫院替孩子查身體。難得今天可以不上學,去醫院,小狼開心的要命,什麽抽血打針,於他來說全不在話下。

而且從醫院出來,陳美蘭又買了一個栗子蛋糕,小狼迫不及待,在公交車上就吃了一大塊,倆母子手拉著手,唱著歌,高高興興回到家。

剛到家門口,就見自家門前圍了一大幫人。

“圓圓上電視了,美蘭,你不會沒看吧?”毛嫂子先問。

黃三嫂看陳美蘭一臉茫然未覺的樣子,挺生氣的:“你家閨女要上了電視,你這個當媽的怎麽一點都不盡心,不想著看?”

圓圓居然上電視了?

陳美蘭慌得推開門,進門打開電視機,但這時新聞已經播完了。

“你呀,一天凈忙生意,錢倒是賺了,還吃得起栗子蛋糕,閨女上電視那麽大的事情都不盡心,小心鉆錢眼裏頭。”毛嫂子憤憤不平的說。

正好這會兒圓圓和小旺也回來了。

小旺跟在圓圓身後,一臉悶悶不樂,圓圓倒是特別開心。

她的頭發應該是在理發館裏梳的,辮了滿頭的花辮子,每一個花辮上都卡著一枚小發卡,而且身上穿的也是閻西山給新買的衣服,陳美蘭摸了一下,難得,粉紅色的棉衣內膽居然是羽絨的。在九十年代,市面上羽絨服還特別少,只有幾個大牌的童裝才有,陳美蘭估計這一件至少要四五百塊。

“圓圓,你昨天晚上過的開心嗎?”小旺笑著問。

圓圓一臉滿足:“昨天晚上我和我爸爸一晚上沒睡,他給我講了一晚上的笑話,啊,我好困啊。”

說著,孩子重重打了個哈欠。

陳美蘭的心咯蹬跳了一下,雖說她也覺得自己不該這麽猜,但萬一閻西山嫖染上病,圓圓跟他同睡一張床,這是很危險的。

但她想來想去,還是只說了句:“明天就要考試,趕緊去睡覺吧。”

“不行,我聽好多人說我上電話了,我得看一看電視上的自己。”說著,圓圓打開了電視機,調到西平衛視,雖說困的直打哈欠,但一直瞅著電視,眼巴巴的,要等自己出現在電視上。

“媽媽,圓圓要再不睡覺,明天考試的時候肯定要打瞌睡,她肯定會考不好的。”皇帝不急太監急,小旺氣急敗壞的說。

陳美蘭豈能看不出來,且不說染病那種危險事情,閻西山把孩子帶出去,當然是僅著圓圓高興,可著勁兒的給她花錢,逗她樂,昨天晚上就一晚上沒睡,今天晚上再熬夜看個電視,明天考試肯定考不好。

再把這事兒忍下,陳美蘭跟小旺說:“明天要考試,你早點睡,爭取考過圓圓,好不好?”

讀了幾年書,確實圓圓一直考的比他好。

小旺這一想,心裏突然就樂了,他要這一回考的比圓圓好,那以後,他在圓圓面前不就可以逞大哥的威風了?

這麽一想,小家夥樂悠悠的刷了牙,洗了臉,去睡覺了。

第二天一早,孩子們考試,陳美蘭沒跟閻肇提前商量,就讓齊松露去了趟機場,給他們全家買了五張飛機票,打算明天一早坐飛機,直奔首都。

當然,不出所料。

白天在工地上安排了一下工程的事情,晚上去接幾個孩子的時候,陳美蘭就見圓圓哭喪著臉,一臉悶悶不樂。

“咱們圓圓是不是沒考好?”陳美蘭於是問。

小旺一臉辛災樂禍:“媽媽,你知道嗎,小圓圓考試的時候睡著啦,語文卷子都沒答完,數學雖然答完了,但考完以後班主任把她叫去訓了很久喲。”果然,熬了兩晚上的夜,孩子考試考的一塌湖塗。

“好啦你別說啦,我煩著啦。”圓圓也生氣了,悶悶不樂的。

“行了,不要想考試的事情了,趕緊回家,收拾一下行李,明天帶你們上首都。”陳美蘭於是說。

本來,這是幾個從來沒出過門的孩子,聽說要上首都,應該很高興的。

但小旺辛災樂禍到,就連上首都都提不起他的興趣了,追在圓圓身後故意挖苦:“圓圓考砸嘍,我妹妹這回考砸嘍。”

圓圓也給氣的直跺腳:“不許你笑話我,要不然我以後永遠不拿你當哥哥。”

但雖然她嘴裏這麽說,圓圓是個好勝心特別強的孩子,一回考砸,分數還沒出來,她自己先受不了了。

而且連著熬了兩晚上,困的要命,回到家,連晚飯都沒吃就提前睡下了。

妹妹一睡著,小旺又有點後悔了,來問陳美蘭:“媽媽,我剛才一直笑話她,圓圓是不是生氣啦?”

“她沒考好,別人笑話她也就算了,你做哥哥的笑話她,她不生氣才怪。”陳美蘭有點生小旺的氣,她摸了摸孩子的腦袋:“下回可不許了。”

聽見臥室裏隱隱有哭聲,陳美蘭進了臥室,給躺在炕上,迷迷糊糊在抽泣的閨女擦了把臉,小丫頭迷迷糊糊的,趴陳美蘭懷裏開始哭了。

陳美蘭這才說:“你心裏愛爸爸媽媽是知道的,但以後別再去跟他住了,好不好?樂一晚上,第二天考砸了試,你覺得值嗎?”

這是個才八歲的天真小女孩,閻肇說的那種事情,蒼天保佑,陳美蘭希望永遠不要出現在她女兒的身上,但防千防萬,還是得防著,離間圓圓和閻西山的感情太殘酷,她就用這種委婉的方式來勸,讓圓圓自己醒悟,以後不去閻西山家吧。

她覺得這回,圓圓應該不會再想去閻西山家了。

結果圓圓哭了會兒,迷迷糊糊的說:“以後要去也得是周末,或者考完試才能去。”

這丫頭,越來越愛閻西山了,可這並不是什麽好事情。

……

閻肇去上班已經兩天一夜了,陳美蘭還不知道他那邊是個什麽情況。

這邊孩子們的行李她已經收拾好了,戶口本,她和閻肇的身份證也已經整理好了。

陳美蘭正準備給閻肇打個電話,通知他飛機起飛的時間,就見好久不見的大嫂周巧芳居然來了。

“大嫂,家裏坐。”陳美蘭笑著說。

周巧芳進了門,看小旺和小狼在院子裏玩兒,先從兜裏掏了五毛錢,示意小旺和小狼倆去買泡泡糖吃。

因為陳美蘭是在廚房裏,她索性把廚房門給關上了。

繼而,神秘兮兮的說:“美蘭,閻肇最近是不是天天夜裏回來的特別晚,動不動還在外頭加班,總是一夜夜不回家?”

“是,他工作挺忙。”陳美蘭說著,從笸裏取了一塊鍋盔下來,示意周巧芳跟自己一起吃。

周巧芳先嘆了口氣,這才說:“我是小旺和小狼的親姨媽,我當然希望倆孩子過得好,雪琴是他們的親媽,比我更希望他們過得好。最近雪琴在廣州那邊混得可好,聽說已經買房了……”

大嫂話還沒說完,但陳美蘭已經明白她的來意了。

周雪琴想把小狼和小旺帶到廣州去呆一段,閻肇沒答應,周雪琴於是搬了周巧芳來做說客。

前天圓圓才去了一回閻西山家,陳美蘭答應了,按理來說,要周雪琴要叫孩子去住,陳美蘭是不能拒絕的。

讓孩子們跟親媽住一段也沒什麽問題。

這事兒陳美蘭不能拒絕,她要拒絕了,將來小旺和小狼長大了,懂事了,親媽提起這事兒,孩子會拿她當惡人。

所以她沒吭氣,想聽聽,周巧芳還要說些什麽。

周巧芳又說:“美蘭,最近一段時間我問過小旺,他說他爸經常一夜夜不回來,我還聽咱們的會計齊松露說,閻肇問你借過錢,都不說自己拿去幹嘛了,你是我小姑子,我不挑撥你們夫妻的關系,但閻肇最近在外頭肯定不正常?要不你把小旺和小狼送給雪琴,讓她帶一段時間,你專心盯盯閻肇吧,要不然,他犯了閻西山在外胡搞的病,吃虧的不是你?”

陳美蘭心裏是明白的。

很多事情都沒有脫離上輩子的軌跡。在上輩子的這段時間,閻肇應該也夜不歸宿,而且莫名其妙的往外拿過錢。

當時周雪琴和閻肇還沒離婚,這些事情她比陳美蘭更清楚。

現在周雪琴賺了些錢,想見孩子了,閻肇不松口,不給她送。

她於是把閻肇夜不歸宿,以及悄無聲息花錢的事情告訴周巧芳,讓她來當說客,先挑撥開陳美蘭和閻肇的關系。

這可是一招好棋,她和閻肇一鬧脾氣,肯定會把小旺和小狼直接送走。

暫且不說閻肇到底去幹嘛了。

他悶在心裏不講是他的錯,但男人錯了,陳美蘭可以晚上躺床上慢慢收拾。

大嫂明知道他們是重組家庭,矛盾本身就多,還這樣直白的說閻肇。

她難道不是女人,難道不是小旺小狼的親姨媽,不知道有好些女人但凡跟丈夫鬧了脾氣,會把火氣撒在孩子身上?

她這怕不是,嫌小狼和小旺跟著她,日子一直過的太平安太順遂,太好了?

陳美蘭再沒吭氣,也沒理大嫂,做了飯也沒喊她吃。

周巧芳有些訕訕的,也就轉身走了。

周巧芳前腳走,後腳陳美蘭轉而就給工地上的陳德功撥了個電話,提起電話就問大哥:“哥,咱工地上的電話是不是開了長途,這月電話費有多少,你查過嗎?”

“也不知道誰在打長途,這月電話費我繳了182塊,氣死我了。”陳德功說。

果然,周巧芳最近應該天天在跟周雪琴煲電話粥,長途一分鐘一塊錢,這得打了多久,才要打一百多塊錢的電話費。

182,兩個農民工一月的工資。

陳美蘭氣的手在打顫,說:“哥,你去趟電信局,直接跟電信局的人說,把長途功能關了,以後工地上的電話只準打市話。”

“還可以關長途嗎,行行,我明天就去電信局。”陳德功說。

直接把長途關了吧,看她周雪琴打不進來電話,還怎麽跟周巧芳搗事非。

不過,還有件事情陳美蘭確實挺生氣。

已經連著將近兩個月了,閻肇從她這兒拿了兩千塊,而且經常早出晚歸,身上一股消毒水的味道,老閻家男人的臭脾氣,覺得任何事情,只要是跟女人沒關系的,就不願意跟女人講。

要在原來,陳美蘭也就不問了,畢竟夫妻之間也不是事事都得講清楚。

陳美蘭好些事也不告訴閻肇,二婚夫妻,為了孩子而彼此藏私,這是人的本能。

但現在周雪琴都拿這事兒來挑撥他們夫妻的關系了,到底閻肇在外面幹嘛,這事他得告訴她吧。

不過這天晚上閻肇依然沒有回來。

第二天一早,十點半的飛機,閻肇辦公室的電話打不通,陳美蘭於是就在傳呼臺留言,告訴了他飛機起飛的時間。

然後她就準備帶著幾個孩子先去機場了。

收拾好了,一家人剛出門,迎面碰上閻肇,開著那輛白色普桑回家來了。

胡子拉茬不說,果不其然,又是一身消毒水的味道,而且一下車就說:“首都那邊,父親要到明天才能回來,咱們坐火車就行,你怎麽買的飛機票?”

從西平市到首都,最快的火車也得36個小時,整整一天半。

九十年代飛機票是很貴,但是陳美蘭擔心小狼的身體,想盡早上首都替孩子查身體,早到一天是一天,當然也就不在乎那些錢。

這要平常,陳美蘭就跟閻肇解釋了,但今天她是著實生氣,也懶得說,示意幾個孩子把包放在後備箱裏,分明閻肇打開了副駕駛的門,示意她上車。

但陳美蘭就是不肯上,她選擇坐在後面,抱著小狼一起坐。

“我把車放在機場吧,機場有個派出所的值班崗,咱們走了之後,值班崗的人會替你看著車。”開上車,閻肇用商量的語氣說。

陳美蘭只唔了一聲,並不答話。

因為孩子們都在一個車上,閻肇也就不說什麽了。

把車停好之後,一路跟打仗似的,要排隊進機場,進了機場還要去打印機票。

這個年代多得是出國淘金的人,西平機場又是一個國際機場,排隊的人特別多,陳美蘭看著孩子,閻肇去排隊,這就又得花去一個多小時。

然後還要排隊安檢,就又是一個小時。好在幾個孩子頭一回坐飛機,給機場裏的人山人海嚇怕了,就連最大的不安定分子小旺都不敢四處亂竄,要不然,這年頭的拐賣也夠陳美蘭喝一壺的。

等坐上飛機,系上安全帶,全家人仰馬翻。

當然,這會兒閻肇也發現陳美蘭的不高興了,於是從兜裏掏了一大沓照片出來,遞給陳美蘭說:“我們跟蹤了兩天,雖然沒有直接抓到馮育,但是,確實查到271廠有倒賣國有資產的問題,廠裏的大型機器已經有三架被倒賣出去了,目前馬勃他們正在追查贓物的去向。”

陳美蘭依然只是唔了一聲。

“聽說馮育目前就在首都,等咱們上了首都,我會讓崔部長把他喊到軍區,當面,三方對質,跟崔部長談他的事情,行嗎?”閻肇又說。

陳美蘭依舊沒吭聲。

不,可以說她更生氣了。

她一直在等閻肇主動招供,自己這段時間到底去幹什麽了。

他一張嘴談的就是工作,試問她能不生氣嗎?

不過這時就顯示出小女孩的可愛了,圓圓因為沒考好,昨天晚上半夜醒來就在哭,哭到今天,眼睛腫的像兩只大桃子一樣。

一排三個座位,她就坐在陳美蘭和閻肇的中間。

這邊看看陳美蘭,那邊再看看閻肇,小女孩揉了揉哭紅的眼睛,有點明白了:“爸爸,我覺得媽媽生氣,不是因為別的,是你昨天晚上沒回家的原因喔。”

陳美蘭不接招,閻肇只好跟圓圓解釋:“爸爸是去工作了。”

“但爸爸前天晚上也沒回來,而且……”圓圓聞了聞:“爸爸身上好臭。”

閻肇這才擡頭看著陳美蘭,見陳美蘭別過了頭,過了好半天,先解釋了一句:“孫怒濤得了癌癥。”

果不其然,陳美蘭本來是扭過頭的,猛然轉過頭來,看著閻肇。

閻肇頓了好一會兒,先把圓圓的安全帶解開,示意陳美蘭坐過來,這才長舒了口氣說:“肺癌,據醫生說頂多也就半年。”

陳美蘭見過孫怒濤,一個身板特別壯實的中年人,而且似乎並不抽煙,怎麽就得肺癌了。

“他閨女目前高三,這事兒就得瞞著閨女。局裏頭,要是市局的領導聽說他得了癌癥,肯定要給他調崗,或者讓他提前病退,但他還想多幹一段時間,一則崗位不同工資不同,他想在死之前給妻女多留點錢,再則,有他在上面頂著,領導們的矛頭就沖不到我身上,我的工作會好開展一點。”

閻肇說著,伸手把陳美蘭給座椅上的靜電吸飄在天上的幾屢頭發伸手捋順,低聲說:“實在對不起,家庭上你多擔待一點,他現在每天要化療,我隔一天去照顧一趟,實在抽不開身。關於我墊給他的錢,目前還不好報銷,但等他死了,我墊的那些都可以報銷。”

陳美蘭想過,可能閻肇在追查什麽比較難查的案子。

再或者是怕家裏錢不夠花,搞了份兼職在外面賺錢,萬萬沒想到,他夜不歸宿居然是因為孫怒濤生了病,在醫院化療的原因。

而上輩子這時候,小狼已經有白血病了,孫怒濤又得了癌癥,他又不敢告訴任何人,周雪琴又固執的認為閻肇是出軌了。

於是好好的一家人,倆乖乖巧巧的兒子,夫妻年齡相當,容貌相當,卻把日子過的一塌湖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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